在熬了三個通宵後，張盼終於制作出了一本有圖有真相並且符合古人理解能力的生物學基本教材，遂立即召開教師會議進行討論，並要求每位教員對此刊物發表點評。

杜熏：簡潔明了。

白吉：形象生動。

呂銀珠：具體實用。

徐瑾：活色生香。

全場靜默片刻……

徐瑾：……咳，主題明確？

經投票該刊物順利投入使用，考慮到弟子年齡生活經歷，結合了實踐性和需求性兩方面因素，會議決定第一位試用者便是資歷最老的弟子張如璧，而具體操作教師則是身居校長一職的張盼張惜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彌補了她當年沒有為張如璧解釋清楚“朦朧美”的遺憾。

“我的計劃是這樣的……”張盼嚴肅道：“首先，切入話題的時機非常重要，我建議明天早晨由我以曬被子為由進入如璧臥室，以雷霆襲擊斷絕其出於害羞等原因銷毀痕跡之可能性，先使其產生不安心理，而後佯裝不慎遺落書籍，讓他看到這本教材，再在他歸還本書時對他進行講解，使他明白這種情況屬於正常現象，沒有必要為之羞愧。同時，由於我教導手法的隱蔽性，也可暗示他出於禮節上的考慮這不應成為明面上的話題，以免給人留下粗俗的印象。”

“如此甚好，不過關於如何假裝遺漏書本還需要更詳細地計劃一下……”

“還有還有，我們也需要考慮如璧不好意思來還書，或者根本沒興趣翻閱的情況下……”

另一房間內正在用功讀書的張如璧突然感到一陣惡寒。

第二天，一覺醒來的張如璧剛一睜開眼就看見張盼笑瞇瞇的臉。

“先，先生……”如璧結巴了一下，然後露出了大事不妙的表情，“難道我昨晚又做惡夢跑去找你了還是說我夢游被你看到了？”

張如璧從小就認床，舟車勞頓時還好，自從在這裏紮根後他就常常睡不安穩，不是做噩夢就是夢游，偏偏那時候他還小，一做噩夢就會哭鬧，夢游很可能出意外，所以有段時間張盼一直保持著淺眠狀態，一旦他出現如上癥狀就會看護他一夜。

“沒什麽，只不過是來拿要曬的輩子而已。”張盼說著，一把掀起了被子，表情有一瞬的僵硬。

“怎，怎麽了？”

“沒什麽，要不然你再睡一會兒？”

如璧使勁兒地搖頭。

張盼笑瞇瞇地抱著被子退了出去，一到門口，面色就變得難看了。

“不順利？”杜熏皺起眉。

“他昨晚睡得很安穩，什麽也沒發生。”張盼抖開被子，上面幹幹凈凈。

在場眾人發出了遺憾的嘆息。

“還要繼續嗎？”

“……繼續吧。”張盼想了想，“這樣的事再來一次就要被懷疑了，到時候恐怕效果更糟，畢竟迂回隱晦和欺騙陰謀是兩回事。”

“只有這樣了。”

不知道為什麽，在退場的時候張盼想到了一種叫墨菲定律的東西。

會出錯的事物它總會出錯。

由於邱英容在練習劍法的時候遇到了困難，所以張盼不得不花時間去指導她，丟書的任務就交由希望且有必要和弟子們聯絡感情的徐瑾去完成。

當徐瑾“啊哈哈”“噢噢噢”地泛著傻氣和張如璧聊完天後，他趁著如璧去開門的一剎那將書扔到了椅子底下，佯裝自然地離去。

這不就是欺負張如璧沒練過武功感知能力差嘛！

“完成了？”

“完成了。”徐瑾掏出手絹擦了擦汗，正在這時，一本冊子掉到了地上。

上書《青春期指南》五個大字。

“這是怎麽回事？”

徐瑾臉色一變，“糟了，我把《黃帝內經》留在那邊了……”

“……”要你何用！

事已至此，張盼只能自我安慰說《黃帝內經》裏也有相似的內容，說不定如璧能夠翻到呢啊哈哈……個鬼啊，徐瑾你還是快點去面壁謝罪吧！

當晚，張盼等到了來還書的如璧，琢磨了片刻，開口道，“如璧，你有沒有什麽要問我的？”

“哈？”如璧一時反應不過來，“先生何意？”

“這個……”張盼多少有些尷尬，“比如說你……額……最近的身體狀況……睡得安穩不安穩啊……什麽的，你就沒有什麽想和我談談的嗎？”

“……”少年抿唇想了片刻，恍然大悟，“哦，你是說那個啊，我問過英容師妹了，她說這是一種正常現象，男孩子到一定年齡都會有的，先生放心，我不會胡思亂想的。”

張盼：……學生太能幹了我現在有一種濃濃的挫敗感怎麽辦？

“哈哈哈，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好好休息吧。”幹笑了幾聲，張盼站起身，故作自然地去放書。

“盼姨。”

久違的稱呼，自從學宮建立之後這個孩子就沒有這麽叫過她了。

“謝謝你。”

“說什麽傻話呢。”

總有些感情，溫暖得令人落淚。

冬去春來，過完了一個熱熱鬧鬧的春節，又是新的一年。

“今次還是要麻煩你了。”

張盼將一疊信紙交給表姐派來的信差，“上面幾封是邪異門的，我都有做記號，倒數第三封是給顧歡，就是江南顧家的三少爺的，倒數第二封是給封寒的，你如果打聽不到他在哪就一並交給顧歡了吧，最後一封是給表姐的，還有這個……”她拿出了一本裝楨簡單的書，“這個麻煩你幫我送到鄱陽湖畔的姬家大小姐那邊，就是姬川川，表姐連這個都知道了？……事情可能有點多，如果表姐給的錢不夠的話……”

“沒什麽。”信差搖了搖頭，“秦老板對我有恩，這點小事是我應該做的。”

果然不是個普通的信差，表姐你居然這樣對待一個江湖好手你對門人手不夠的朋友知道嗎？

腹誹完，張盼再次真誠地笑了笑，“一切就拜托給你了。”

“信送完了？”

剛出月子有些閑不住的呂銀珠正抱著自己的女兒在門口曬太陽，小芳華見是張盼來了咯咯咯地直笑。

“這孩子倒是特別喜歡你，惜之你是不是天生就該是個人牙子？”

“妄造口業。”張盼語氣嚴厲，但眉眼間不見怒色。

呂銀珠笑道，“這孩子這樣喜歡你，我這做母親的還不能嫉妒一下？”

“你有想過讓這孩子繼承你的衣缽嗎？”

“莫非她學了我的醫術，你便不會教她了？”呂銀珠一挑眉，“我這做母親的總是希望孩子的能耐大些，將來能好好照顧她爹。”

“別人家的父母可都說只要孩子平安喜樂就好，你的要求怎麽這麽高？”

“沒有本事傍身，哪來的平安喜樂？”

“我說不過你。”張盼嘆了口氣，“不過這話我且記下，日後你若心疼這孩子熬到半夜我就拿這話堵你。”

呂銀珠一笑正要回話，卻見本應在山中練功的勞小燕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這孩子閱歷最為豐富，如此做派倒是頭一回。

“出了什麽事？”

“師姐和一個人打起來了！”

張盼面色頓時大變，此地她早已布下陣法，能闖進來的人能為定是不凡，英容劍術雖高，經驗卻不足，恐怕要出事。

當下也不再細問，得到大致方位後，一面探查武息，一面運起輕功狂奔而去。

邱英容原本在林中練劍，誰知突然竄出個高大武者且又是一身的血腥氣，她心中大驚，喝問來者是誰，那人卻直接拔刀砍來。初初交手時，英容原想著是否有什麽誤會，留手三分，但見此人對她的問話置之不理，且下手越來越兇便動了真火，劍勢大開，頗有不死不休的架勢。

那人的實力原是高於邱英容的，但他身受重傷，時間一久便陷入頹勢，當張盼感到的時候，正看見邱英容一腳把那人踢飛。

見那人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張盼飛身過去，一掌擊在他頸部，讓他撲街。

“先生！”邱英容收劍行禮，“此人武功高強也身受重傷，恐怕正在被追殺，我們……”

“我先去修覆陣法，你把他擡到銀珠那裏去，跟她說把走火入魔的問題解決了就行，不必替他恢覆內力。”

邱英容領命，將人拖到呂銀珠的房門口，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麻煩銀珠先生了，先生說了，死不了就行。”

作者有話要說： 看霹靂布袋戲的感覺只有一個：

為毛勞資喜歡的人物都死了！

傷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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